卡爾松變魔術(shù)
卡爾松變魔術(shù) 第二天早晨，一個睡眼惺忪、頭發(fā)蓬亂的小人穿著藍條睡衣、光著雙腳到廚房里去找媽媽。布賽、碧丹已經(jīng)上學(xué)了，爸爸也到辦公室去了，但是小家伙每天要晚一點兒才上學(xué)，這不錯，因為他很愿意早晨單獨和媽媽呆一會兒。盡管他是已經(jīng)上學(xué)的大孩子，但是在沒有人看見的時候，他還是喜歡坐在媽媽的腿上。這時候說一說話是很好的，如果有時間，媽媽和小家伙還經(jīng)常互相給對方唱歌和講故事聽。 媽媽坐在餐桌旁，讀報紙、喝咖啡，小家伙不聲不響地趴在媽媽懷里，媽媽靜靜地摟著他，直到他完全醒來。 昨天晚上散步時間比原來長了一點兒，媽媽和爸爸回家的時候，他早已經(jīng)在床上睡著了。他踢了被子，當媽媽要給他把被子蓋好時，她發(fā)現(xiàn)，被子上有兩個洞，而且很臟，有誰在上面用黑粉筆畫過。媽媽想，小家伙這么早就睡了一點兒也不奇怪，但是此時罪魁禍首就在自己膝蓋上，她想不說清楚可 不能旨放掉他。 “你聽著小家伙，”她說，“我很想知道是誰把你被套弄了兩個洞，別再說是屋頂上的卡爾松！” 小家伙一言不發(fā)，可腦子使勁在轉(zhuǎn)。本來是屋頂上的卡爾松弄的，但是不能說。 在這種情況下最好保持沉默，連小偷的事也不能說，說了媽媽也不會相信。 “怎么啦？”當她得不到回答時說。 “你怎么不去問問古尼拉呢？”小家伙狡猾地說。古尼拉可以告訴媽媽事情的來龍去脈。媽媽一定會相信她說的話。 “啊呀，是古尼拉把被套剪壞了，”媽媽想。她認為小家伙是個好孩子，不愿意背后說別人壞話，而是讓古尼拉自己說。媽媽擁抱了一下小家伙。她決定現(xiàn)在不再追問此事，當她找到古尼拉時一定要跟她理論一番。 “你特別喜歡古尼拉，對嗎？”媽媽說。 “對，完全正確……”小家伙說。 媽媽又去翻她的報紙，小家伙靜靜地坐在她的腿上想事。他到底喜歡誰呢？首先是媽媽……還有爸爸。布賽和碧丹他有時候也喜歡，對，在絕大多數(shù)情況下他喜歡他們……特別是布賽……但有時候他生他們的氣，就不喜歡了！屋頂上的卡爾松他喜歡。古尼拉他喜歡……完全正確。他長大了可能要跟她結(jié)婚，因為不管愿意不愿意，人總是得有妻子。盡管他更愿意跟媽媽結(jié)婚……不過可能不行。 他想呀想呀，突然想到有一件事使他不安起來。 “聽我說，媽媽，如果布賽老死了，我一定要和他的妻子結(jié)婚嗎？” 媽媽笑得放下了手里的咖啡杯。 “我的天啊，你怎么會想這種事？”她說。 聽口氣媽媽可能覺得他問得可笑，所以他擔心再說蠢話，不想再說下去，但是媽媽抓住不放。 “你怎么會想這種事？” “布賽把他的舊自行車已經(jīng)給我了，”小家伙不情愿地說?！斑€有他像我這么大時穿的舊冰鞋、舊滑雪板……舊睡衣、舊運動鞋和一切東西。” “但是我想，他的舊妻子你就免了吧，”媽媽說。真運氣，她沒有笑話他。 “那我可以和你結(jié)婚了吧？”小家伙建議說。 “我不知道怎么個結(jié)法，”媽媽說。“我已經(jīng)和你爸爸結(jié)婚了?！? 對，這是真的…… “多么不走運，我和爸爸愛上了同一個人，”小家伙沮喪地說。 但是這時候媽媽忍不住笑了，她說： “不，你知道嗎，我覺得這確實不錯。” “你這樣認為？好吧，”小家伙說。“那我就要古尼拉吧，”他補充說?！耙驗榭偟糜幸粋€?！? 他繼續(xù)思索著，他覺得總跟古尼拉住在一起不是特別有意思。她有時候很煩人。 此外他愿意跟媽媽、爸爸、布賽和碧丹住在一起。妻子不是他特別想要的。 “我更愿意要的是一只狗而不是妻子，”他說“媽媽，難道不能有一只狗嗎？” 媽媽長嘆一聲。小家伙又開始吵著要討厭的狗！這件事與屋頂上的卡爾松同樣讓人煩惱。 “知道嗎，小家伙，我覺得你現(xiàn)在必須去穿衣服，”媽媽說?！安蝗荒闵蠈W(xué)要遲到了?！? “老一套，”小家伙惡狠狠地說。“我一說到狗，你就打岔說學(xué)校！” 不過今天去學(xué)校，還是很有意思的，因為他有很多話要跟克里斯特和古尼拉講。 像往常一樣，他們放學(xué)后一起回來，小家伙認為，古尼拉和克里斯特認識了屋頂上的卡爾松以后比過去更有意思了。 “我覺得他特別有意思，”古尼拉說?！澳阆嘈潘裉爝€來嗎？” “我不知道，”小家伙說?！八皇钦f他大概會來，什么時候說不定。” “我希望他今天大概能來，”克里斯特說?！肮拍崂臀蚁敫慊丶?，我們能去嗎？” “我當然愿意，”小家伙說。 還有一位也想跟著。正當孩子們要橫過馬路的時候，一只黑色卷毛獅子狗朝小家伙跑來。它用鼻子聞小家伙的膝蓋，小聲叫了叫，好像說要與他結(jié)伴。 “看呀，一只多么可愛的小狗，”小家伙極為高興地說?！翱囱?，它怕路上的汽車，所以想跟我一起穿過馬路！” 小家伙很高興帶它過馬路，過多少馬路都行。獅子狗可能也這樣想，因為它過馬路時緊貼著小家伙的腿走。 “它多么可愛，”古尼拉說?！斑^來，小狗！” “不，它想挨著我，”小家伙說，并緊緊地抓住狗，“它喜歡我?！? “它也喜歡我，是真的，”古尼拉說。 這只小獅子狗似乎喜歡世界上所有的人，只要大家喜歡它。他太喜歡它了！他彎下身撫摸著它，逗它玩，對它小聲說話：這一切只有一個意思，這只獅子狗是世界上最可愛、最可愛、最可愛的狗。獅子狗搖著尾巴，似乎在表示，它也這樣認為。 當孩子們拐到自己住的那條街時，它高興地叫著，跑著跟過去。小家伙被一種非理智的想法驅(qū)使著。 “它可能沒有地方住，”他說?！八赡軟]有主人?！? “不對，它肯定有主人，”克里斯特說。 “住嘴，你，”小家伙氣憤地說，“你知道什么！” 有狗的克里斯特怎么能理解沒有狗是什么滋味呢！ “你過來，小狗，”小家伙逗著狗說，他越來越確信，這只獅子狗無處可住。 “你要注意，別讓它跟你回家，”克里斯特說。 “啊，不過它可以跟我回家，”小家伙說?！拔蚁Ｍ?，它能跟我回家?！? 獅子狗跟著。它一直跟小家伙到家門口。然后小家伙把它抱在懷里，走上樓梯。 “我要問問媽媽，能不能要這只小狗，”小家伙說。但是媽媽不在家。餐桌上放著一張紙條，說她在洗衣房里，如果小家伙有什么事可以到那里去找她。 但是獅子狗箭似地跑進小家伙的房間，小家伙、古尼拉和克里斯特跟在后面。 小家伙高興得快瘋了。 “它肯定想住在我這里，”他說。 恰好這時候屋頂上的卡爾松嗡嗡地從窗子飛了進來。 “你們好，”他高聲喊叫著?！八诘厣吓窟^，你們給，它洗過澡了嗎？ “這狗不是約伐，請你看好，”小家伙說?！斑@是我的狗。” “不是他的，”克里斯特說。 “你大概沒有狗，”古尼拉說。 “我，我在屋頂上有幾千只狗，”卡爾松說。“世界上最好的狗的飼養(yǎng)者……” “我去你屋頂上的時候，沒有看到任何狗，”小家伙說。 “它們都在外邊飛呢，”卡爾松解釋說。“我的狗是飛狗?！? 小家伙不愿意聽卡爾松瞎說。一千只會飛的狗也抵不上這只獅子狗。 “我不相信，這只狗會有主人，”他又說了一遍。 古尼拉朝小狗彎下身來。 “它的頸圈上寫著阿爾貝里，”她說。 “這回你總算明白了，誰擁有它，”克里斯特說。 “阿爾貝里可能已經(jīng)死了，”小家伙說。 不管阿爾貝里是誰，小家伙都討厭他，但是他想起了某種好事。 “可能這只狗叫阿爾貝里，”他一邊說一邊用企求的目光看著克里斯特和古尼拉。他們幸災(zāi)樂禍地笑著。 “我有很多只狗叫阿爾貝里，”卡爾松說?！澳愫茫栘惱?！” 獅子狗朝卡爾松跳了跳，高興地叫了起來。 “你們看，”小家伙高聲說?！八雷约航邪栘惱?。過來，小阿爾貝里！” 古尼拉抓住獅子狗。 “它的頸圈上還寫著電話號碼，”她不管不顧地說。 “狗還有自己的電話號碼，”卡爾松說?！案嬖V它，給家里的女主人打電話，說它跑丟了。我的狗跑丟了的時候，都是自己打電話?！? 他用自己的小胖手撫摸著獅子狗。 “我有一只狗也叫阿爾貝里，它前天跑丟了，”卡爾松說?！斑@時候它想打電話告訴家里人，但是它頸圈上電話號碼出了點問題，把電話打到國王島上的老少校夫人那里去了，她一聽電話里是只狗，就說：”電話號碼錯了‘?！e了您怎么還接呢？‘阿爾貝里說，因為它是一只非常聰明的狗。“ 小家伙不愿意聽卡爾松神侃，此時此刻除了那只小獅子狗以外，他對什么都不感興趣，當卡爾松說他想找點兒樂子的時候，小家伙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但是這時候卡爾松撅起了大嘴說： “如果你說來說去就是這只狗的話，我就不玩了。應(yīng)該找點兒有意思的事情做。” 古尼拉和克里斯特也贊同卡爾松的意思。 “我們應(yīng)該玩變魔術(shù)，”卡爾松不再生氣以后說?！笆澜缟献詈玫哪g(shù)師猜猜看是誰？” 小家伙、古尼拉和克里斯特馬上猜到，肯定是卡爾松。 “那我們就決定玩變魔術(shù)，”卡爾松說。 “好，”孩子們說。 “我們決定，入場卷是一塊太妃糖，”卡爾松說。 “好，”孩子們說。 “我們決定，所有的太妃糖都用于公益事業(yè)，”卡爾松說。 “啊，”孩子們想了想以后說。 “而且只有一項真正的公益事業(yè)，那就是屋頂上的卡爾松，”卡爾松說。 孩子們互相看了看。 “我不怎么明白……”克里斯特剛開口說。 “我們就這樣定了，”卡爾松高聲說。“不然我就不玩了。” 事情就這樣定了，所有的太妃糖都歸屋頂上的卡爾松。 古尼拉和克里斯特到大街上，告訴所有的孩子，在小家伙家里有一場大型魔術(shù)表演，周零用錢至少還有五分錢的孩子都到水果店買一塊太妃糖作為入場券。 古尼拉站在小家伙房間的門口，接收孩子們交來的太妃糖，然后投入上面寫著“為了公益事業(yè)”的箱子里。 克里斯特找出椅子，在地板上擺成一排，讓觀眾們坐。墻角掛著一塊毯子，毯子后面有嘰嘰喳喳的聲音，還有一只狗不時地叫。 “我們能看到什么？”一個叫凱利的男孩問?！昂芸赡苁撬滋祝菢拥脑捨揖桶烟且貋??！? 不管是小家伙，還是古尼拉、克里斯特都不喜歡凱利，因為他太煩人。 藏在毯子后面的小家伙這時候走了出來，他懷里抱著小獅子狗。 “你們將看到世界上最好的魔術(shù)師和會開玩笑的狗阿爾貝里，”他說。 “像剛才說的……世界上最好的魔術(shù)師，”一個聲音從毯子后邊傳出，卡爾松走出來。他頭上戴著小家伙爸爸的高帽子，肩上披著小家伙媽媽的花條圍裙，下巴底下系著一個小領(lǐng)結(jié)。圍裙當作魔術(shù)師一般用的黑斗篷。 大家鼓掌歡迎，只有凱利例外?？査赊D(zhuǎn)了一圈，自我感覺良好。他摘掉帽子，讓大家看帽子里是空的，跟魔術(shù)師平時的動作一模一樣。 “請看，先生們，”他說，“這里什么也沒有，絕對沒有！” “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從帽子里變出來一只兔子，”小家伙想，因為他曾經(jīng)看到過一個魔術(shù)師就是這樣變的?！叭绻芸吹娇査勺兂鲆恢煌米訒浅Ｓ幸馑嫉?，”他想。 “像剛才說的……這里什么也沒有，”卡爾松憂郁地說?！叭绻銈儾煌锓劈c東西，里邊永遠也不會有，”他繼續(xù)說。“我看到這里坐著一大堆饞嘴巴的小孩子在吃太妃糖。我們現(xiàn)在拿帽子轉(zhuǎn)一圈，大家每人往里放一塊糖，這是一件非常重要的公益事業(yè)。” 小家伙拿著帽子轉(zhuǎn)一圈，里邊很快有了一大堆太妃糖，他把帽子遞給卡爾松。 、 “搖起來有點兒響，”他一邊說一邊抽打帽子?！叭绻镞呇b滿了太妃糖，一點兒都不會響?！? 他把一塊太妃糖放到嘴里嚼了起來。 “確實顯得非常公益，”他一邊說一邊滿意地嚼著糖。 凱利沒有往帽子里放太妃糖，盡管他手里有一大袋。 “好，親愛的朋友……和凱利，”卡爾松說?！斑@里是開玩笑的狗阿爾貝里。 這只狗無所不能。打電話、飛翔、烤面包、談話、抬腿……什么都會！“ 這時候小獅子狗確實對著凱利坐的椅子抬起一條腿，地板上立即出現(xiàn)一泡尿。 “你們看到了，我絕對沒有夸張，”卡爾松說，“這狗確實無所不能?！? “哎喲，”凱利一邊說一邊把椅子從尿里移開?！斑@種事每只狗都會。還是讓它講一講話吧，講話是比較困難的，哈哈！” 卡爾松轉(zhuǎn)過身來對獅子狗說： “你覺得講話困難嗎，阿爾貝里？” “當然不困難，”阿爾貝里說?！爸挥形页檠┣褧r講話才困難。” 小家伙、古尼拉和克里斯特確實嚇了一跳，因為聽起來跟阿爾貝里講話完全一樣，但是小家伙知道，是卡爾松自己搞的鬼名堂。不過沒關(guān)系，他自己想要一只普通的狗，不是要會講話的狗。 “親愛的阿爾貝里，”卡爾松說，“你能不能為我們的朋友……和凱利講一點兒你的生活情況？” “很愿意，”阿爾貝里說。 就這樣它開始講。 “幾天前的一個晚上我看了場電影，”它一邊說一邊高興地圍著卡爾松蹦蹦跳跳。 “啊呀，你去看電影了？”卡爾松說。 “對，跟我坐在同一張靠背椅上還有兩個狗蠅，”阿爾貝里說。 “真的？”卡爾松說。 “當我們看完電影來到大街上的時候，我聽到一個狗蠅對另一個狗蠅說：”我們是走路回家，還是趴在狗身上回家？“ 所有的孩子都認為，這是一場非常精彩的表演，盡管沒有多少魔術(shù)。只有凱利坐在那里顯得很不高興。 “告訴它，也讓它烤點兒面包，”他用諷刺的口氣說。 “你想烤幾塊點心嗎，阿爾貝里？”卡爾松問。阿爾貝里打了個哈欠，坐在地板上了。 “不，我烤不了，”它說。 “哈哈，我就知道你烤不了，”凱利說。 “是不能，因為我家里沒有發(fā)酵粉了，”阿爾貝里說。 所有的孩子都非常喜歡阿爾貝里，只有凱利還是那么愚蠢。 “那就讓它飛一飛吧，”他說?！帮w一飛不需要發(fā)酵粉吧?！? “你想飛嗎，阿爾貝里？”卡爾松問。 阿爾貝里好像在睡覺，但是當卡爾松問它時，它還是回答了。 “我當然可以飛，”它說。“不過你也得飛，因為我答應(yīng)過媽媽，一個人不能在外邊瘋玩?！? “那就過來吧，小阿爾貝里，”卡爾松一邊說一邊把阿爾貝里抱在懷里騰空而起。 轉(zhuǎn)眼間他們就飛起來了，卡爾松和阿爾貝里。他們先飛向屋頂，圍著屋頂轉(zhuǎn)了幾圈，然后徑直地從窗子飛出去了，這時候連凱利都驚奇得臉刷白。 所有的孩子都沖到窗子跟前，站在那里看卡爾松和阿爾貝里在各家的屋頂上空飛翔，但是小家伙急切地高喊： “卡爾松，卡爾松，快把我的狗帶回來！” 卡爾松照他的話做了。他很快飛了回來，把阿爾貝里放到地板上。阿爾貝里抖抖毛，樣子顯得很驚喜，大家確信，這是它第一次飛行。 “好，今天到此結(jié)束，我們已經(jīng)沒有什么節(jié)目再給大家表演，但是你有一個?！? 他一邊說一邊輕輕推了凱利一下。 凱利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太妃糖，”卡爾松說。 凱利掏出糖袋，把整袋糖都給了卡爾松，不過他首先拿出一塊自己吃了。 “沒有這么饞的孩子，”卡爾松說，然后他興致勃勃地朝四周看了看。 “公益箱在哪里？”他問。 古尼拉拿來箱子。她想，卡爾松有這么多太妃糖了，這回他應(yīng)該分給大家每人一塊了，但是卡爾松沒有分。他拿過箱子，貪婪地數(shù)著糖。 “十五塊，”他說?！皦蛲盹埑粤?！再見吧，我要回家吃晚飯了！” 就這樣卡爾松從窗子后消失了。 所有的孩子都回家了，古尼拉和克里斯特也走了，就剩下小家伙和阿爾貝里，小家伙覺得真好。他抱起獅子狗，坐下來和它說話。獅子狗舔他的臉，然后就睡著了。狗睡著的時候發(fā)出輕輕的呼嚕聲。 但是后來媽媽從洗衣房出來了，一切都變得令人煩惱。媽媽絕對不相信阿爾貝里沒有住處。她按狗頸圈上的電話號碼打電話，對人家說，她的孩子撿了一只黑色的卷毛獅子小狗。 小家伙站在她的身邊，懷里抱著阿爾貝里，他自始至終小聲叨吟著： “親愛的上帝，請讓他們說，這不是他們的狗！” 但這是他們的狗。 “親愛的，”當媽媽放下電話時說?！斑@是一個叫斯塔方?阿爾貝里的男孩子的狗，狗的名字叫伯比?！? “伯比？”小家伙問。 “對，是這個名字，一個獅子狗。斯塔方已經(jīng)哭了整整一個下午。七點鐘他來領(lǐng)伯比?！? 小家伙什么也沒說，但是他的臉色有點兒蒼白，他的眼睛顯得很亮。他用手撫摸著獅子狗，并在它耳邊小聲說著，但是媽媽聽不見： “小阿爾貝里，我希望你是我的狗。” 但是在七點鐘的時候，斯塔方來了，他領(lǐng)走了自己的獅子狗。這時候小家伙躺在床上，哭得心都要碎了。 -------- 文學(xué)視界